雨已经停了。
下过雨的丛林里,生出一股燥热。
风也停了,这场雨把动物都赶回洞穴。
甚至,透着难以言说的诡异。
这个地带,气候恶劣。
气温落差极大,白日酷热,夜晚冻骨,全年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正常气候。
比北极的人都少。
就在这片偏远地带,几座木屋孤零零地立在密林中。
底下罕见的抬起,架高的结构。
四周很安静,里面住着人密不透光。
一支小队正潜伏在林中,队员分散在几个关键位置,使用夜视仪盯住一个目标点。
很快,那个点边上出现另一个点。
再之后,两个点靠近,最终重合。
林天匍匐前进,靠植被遮掩,悄悄接近目标。
身形很轻盈,动作稳定无声。
靠近的瞬间,猛地伸出左手,捂住暗哨的嘴巴。
手背青筋暴起,死死压住对方的下颚。
几乎同时,右手的刺刀精准刺入对方喉咙。
没有多余动作,直接致命。
血黏糊糊的,温热,透着他的指缝里溢出。
暗哨瞪大眼睛,全身紧绷,眼白上爬满血丝。
喉咙里连哽咽声都发不出来。
他拼命挣扎,却无济于事,林天的力道压制得他无法动弹。
感受自己的生命加速消逝,意识暗下去。
林天继续压制,直到确认对方死亡,才松开手。
心中没有畏惧。
作为先锋,干的就是这个事。
直到掌下那人颈动脉彻底停止跳动,他才慢慢松开手指。
选了个草茂盛的地方,放倒尸体。
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确认安全后,做出前进手势。
“外围第一哨清除。”
无线电里,明哲的声音低沉传来:“继续推进,清掉外围所有敌人,保持隐蔽,准备强攻。”
“零号,掩护,不留生。”
队员迅速通过林地,配合默契。
地雷已经排查过。
恐怖分子过于自信,只布置了几枚松动的触发雷,对他们来说毫无威胁。
大抵认为他们在这片区域真的称王称霸。
左翼,陈小龙已经潜伏在狙击点,趴伏在断裂的枯树上。
手中的SVd稳定地瞄准主楼方向。
陈小龙:“塔楼有哨兵,消音吗。”
明哲:“消,小心点。”
“打。”
“啪——”低响后,哨兵后脑炸开,点穴一样,向后跌倒在木台上。
再也发不出声音。
与此同时,林天带着罗志鹏从侧面推进。
草丛传来异样声响,两个敌人探头巡逻,没张开嘴。
林天已经抬枪。
“噗噗!”两声消音射击。
不多不少,正中胸口。
“外围目标清除完毕。”
明哲:“准备强攻主楼。
刺猬,上炸药。
零号,支援狙击。
镰刀,你带队破门,先清楼下。
弹壳,守住门,按死了,主楼不许放过一个。”
“收到。”几人同时回应。
齐楷在房屋两侧布置炸药。
烈性炸药足以摧毁砖混结构,木屋更不在话下。
等到最后一个卡口系好,他朝着林天点头。
“十五秒。”
林天在左侧,子弹已经上膛。
队员们趴在地上,每个人死死盯着眼前。
远处,陈小龙再次微调狙击镜,准星紧贴主楼窗口。
屋内,被称为“主”的传令者站在窗前,手里端着一杯红酒,正看着夜空。
手下:“主上,那边还是没传来消息,不知道阿七他们怎么样,有没有完成任务。”
阿七是他们这些教徒中,最受主上器重的人。
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
这次任务原本没有安排他出动,是他主动请命,理由是对那片区域熟悉。
阿七祖籍就在那一带,这次出任务也算是回乡。
在这些人眼里,阿七是唯一值得信任的兄弟。
他们都是从各国战乱中流落出来的孤儿,是主上收留了他们,才有了生存的机会。
是主上收留了他们,跟着主上,起码有口吃的。
为了这口吃的,他们组织里的人做事的所有钱,全部上供。
没有人有怨言。
黑袍人:“他们的行踪,从踏出这里的那一刻,已经脱离了我们,这件事很常见。”
手下有些急了:“可是阿七是我们这里最强的,他要是出了问题……”
“啧。”黑袍人很不耐烦,“谁给你质疑我的权利,我有能力把你们养大,就有能力把你们处死。”
手下立刻低头。
因为在小时候,经常有不听话的小孩对黑袍质疑。
无一例外,惨死。
可他不明白,平日里对阿七跟亲儿子的一样的主上,为什么这次这么残忍。
黑袍人丝毫没有受没有在特定世界没有消息的影响。
甚至放起来了老旧碟片。
上世纪独有的萎靡之声响彻整个房间。
他靠在窗边,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就在他头贴在玻璃上的瞬间,远处,陈小龙扣下扳机。
一枪闷响。
子弹穿透窗玻璃,命中目标。
黑袍人脸还贴在窗户上,整个人直直倒下。
手下眼瞪得老大,整个人傻在原地。
黑袍从尸体上滑落,露出他一直遮掩的面容。
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主上的脸。
脸上密密麻麻的疙瘩,有大有小,皮肤凹凸不平。
感染后未经处理的溃疡,布满病变样的突起。
脸上毒疮似的,恐怖至极。
手下不由自主的反胃,呆呆看着地上的尸体。
难以置信压在他们身上的山,这么容易就被带走了。
主上是没有错的,是无坚不摧的,是最接近神的男人。
这一刻,他才明白,所谓的主上,也是人组成的。
“嘭——”
爆炸在夜色中轰然响起,主楼大门被炸飞,铁皮与木屑四溅。
火光照亮门厅,林天第一个冲入浓烟。
砰砰砰......
哒哒哒......
他手中16连发三枪,三名敌人应声倒地。
有人刚抬枪,还没瞄准就被他一脚踹翻,随后一枪爆头。
后方队员迅速跟进,各自分组,清扫左右两侧房间。
笔趣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