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宁瑶注意到了,魏承荣在话里用了一个“困”字。
他说寂严是被困在福华寺上这么多年。
这说明,寂严有可能并不是心甘情愿一直待在那儿的。
魏宁瑶记得,冬鸾以前跟她说过,寂严小时候体弱多病,是在一处皇家别院里长大。
当今的圣上登基之后,曾经给他赐过封地,但他没有去封地就藩,反而主动请求落发出家,在这福华寺里归隐修行。
难不成,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?
裴墨程沉眸默了一会,开口道:“寂严皇叔与父皇并非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他的母妃,是齐妃。”
“当年,他其实也并非是因为体弱多病而被送去了别院,而是因为他的母妃犯了错,皇祖父不想再看到他,便以这个名义将他送去了别院。”
魏宁瑶闻言,好奇道:“他的母妃犯了错?犯了什么错?”
裴墨程道:“谋害宫妃,戕害皇嗣。”
魏宁瑶:“……”
好吧,这齐妃所犯的错,确实不算小。
不过那个时候寂严的年龄应该还不大。
却因为自己母妃所犯之错,被自己的父皇丢到了别院,也算可怜。
微微顿了一下,裴墨程继续道:
“我的印象中,父皇与寂严皇叔并无太多来往,他们之间的关系,应该说不上有多好,但应该亦不会很差。”
“皇祖父驾崩后,父皇恩准寂严皇叔离开别院,并且赐了一块封地给他,但他自请到福华寺落发出家,父皇虽然有些不理解,但最后也恩准了。”
魏宁瑶听了裴墨程这番话之后,依然有些不解。
“既然他是自请落发出家的,魏丞相又为何说他是被困在这儿呢?”
裴墨程道:“父皇同意他在福华寺落发出家时,曾要求他,须得永远留在寺中,不得随意下山,除非有召令。”
“也就是说,父皇对他提出这个要求后,他还是坚持要在福华寺落发出家?为什么?”魏宁瑶眯起眼眸,追问。
她实在是困惑。
去封地就藩,不比待在这寺中苦修要好吗?
另外,他若实在想出家,去了封地,也一样可以出家呀,为何非得留在京都呢?
裴墨程摇了一下头,“这其中的缘由,我也不甚清楚。”
魏宁瑶闻言,凝眉沉默了下来。
她隐隐的感觉,寂严坚持要在福华寺出家这件事,很有可能与他为何会在背地里帮助裴鸿烨有关。
“寂严居士小时候居住的那个别院,在何处?”魏宁瑶又问道。
裴墨程道:“禹州。”
禹州?这个地方距离京都倒也不算特别远。
忽然,魏宁瑶又想到了一件事,眯起眼眸抬眼看向裴墨程,“梁皇后的外祖家,可是禹州的?”
裴墨程闻言,与魏宁瑶对视了一眼。
他点了一下头,“不错,她的外祖家姓薛,正是禹州人士。”
“你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?”
魏宁瑶颔首,她的确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她抬眼朝裴墨程反问道:“你不觉得,这件事有些巧合吗?有没有可能……皇后与寂严居士很早之前就是认识的?”
裴墨程眼皮子猛地一跳。
他并非愚钝之人,自然明白魏宁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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