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良想出的计策!”
王景内心狂跳。
他跟许良打过交道,知其是个不肯吃亏却又极有耐心之人。
在大乾时,许良好吃好喝地伺候他,那么多次就只是聊天,可出去却用他的名声骗得魏婴都团团转。
刚回魏国那会,他还担心许良会立马动手。
而他的安危也将难以保证。
让他没想到的是时至今日许良只是让他在朝堂上促成伐韩,助他改善在魏皇心底的形象。
如今又有彩注!
许良会那么好心,帮魏国解决财税之事?
他觉得哪里不对,却又说不出来到底什么不对。
怎么看,这彩注跟猜骰子差不多,只看运气好坏。
至多是三十来个号选出六七个一模一样的有些困难,对百姓来说没什么问题。
如赌博一样,愿赌服输。
然而他心底还是生出不安,决定退朝之后去买一注彩注看看是怎么回事。
他还是觉得许良没那么好心。
魏惠子很快跟朝臣们议定了伐韩的框架,剩下的事就需要兵部、户部等部协同议定了。
至于出使韩国送死的使者人选也已经定下,是一个有了子嗣的年轻御史。
朝臣们纷纷恭贺,祝贺他就要建功立业,青史留名。
青年官员也慷慨激昂,满脸振奋。
王景心生感叹,真是年轻无惧,容易为旁人所怂恿。
殊不知其家中父母妻小知道此事后作何感想。
似他这般年纪就会懂得,什么功名利禄,不过是过眼云烟。
活着,才是最真切的事。
反正魏皇没有要他参与伐韩的意思。
如此一来,他能关心的就是彩注之事。
下了朝,他没有去管其他官员的冷眼,换了朝服,去了大梁城内一家官营的彩注铺子。
还没到彩注铺子,迎面就看到二人捏着巴掌大小的一块纸片,边走边议论:“我觉得这次后区的字肯定是‘辛’,都多少期没出了。”
“官服的人都说了,这玩意就是个运气,哪个字都有可能。”
“不对,是有门道在里面的!你看前面三十三个数,可以看作四个为一组,如此一来三十三个数就可以分成八组余下一个……”
“那你告诉我,上次的十、十一两数相连怎么回事?还有三十一期的,二十三、二十四、二十五三数相连,有何门道?”
“这……既然你觉得没门道可言,为何跟着买?”
“我这不是听说彩注累计的彩金高达一百多万两了吗,想来碰碰运气。”
“对,对,一百万两,我这次买的就是百倍……我不贪心,不全要,只要那一百万两!”
“我更不贪心,只要中个零头就行!”
“……”
王景满心疑惑,后区?门道?一百万两?
王迁不是当朝说有两百三十多万两吗?
他有心拦下二人问问,却听到又有几人迎面走来。
几人也在议论。
“你们说这彩注到底有没有隐情?”
隐情?
王景不由皱眉,彩注还能有隐情?
“能有什么隐情,就是个运气的事!”
“不对,这都连着八期没人中头奖了,便是次等奖百两银也不是每次都有。”
“你记错了,上上期中了一个头奖,在扶南那边,据说是给县衙拉泔水的,当场就把泔水车扔了,连媳妇都不要了……”
“你说的那个我知道,但没人认识他,我刚好从扶南那边回来,城里的人都说没人听说过这个人!”
“那之前呢,也有很多人中了,怎么说?”
“之前……”那人摇头,“很多人都说官府就是想通过这种法子敛财,什么也不用出,白白赚银子!
我二舅的老表的堂哥的姑父是县丞,家里原本穷得很,自从有了彩注这营生之后,一下子就富了!”
“富了?他中了头奖?”
“不是!”
“不是他怎么富的?”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……”
“你知道?”
“我当然知道!他说是官府会暗中指定一个人去买指定的彩注,头奖就是这注的。
银子到手,官府跟这人九一分账……”
“这不就是托吗?还有这好事,你有门路吗,我可以只要一百两……”
王景不由皱眉,指定中奖?
官府跟个人九一分账?
他心底一紧,果然有隐情!
他没有急着去彩注铺子,而是跟在几人身后。
没走多远他又折返,跟着另外几人旁听。
有几人见他衣着华丽,且流露出对彩注的关注后甚至主动要求带他去买彩注,期间给他说了诸多关于彩注的事。
前后不到半个时辰,他已经从对彩注毫不了解到知晓各种彩注“门道”跟“隐情”了。
彩注的基本玩法是“七数加一字”。
但在此基础上又出现了“倍投”、“复式”加“拖胆”。
每种买法都需要加钱。
其中“复式”跟“拖胆”是可以多选数字跟字的。
如复式可以是八加一,九加一,十二加一……
随着复式的数字选的越多,所需银钱也越多,甚至多者可达几十两、过百两!
当然,也有人想着钻营,想用上千两银子把前面三十三个数字全买了,后面轮着加一个字。
这样买九组全数加一字的也能赚个上千两。
同样的道理,拖胆也是如此售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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